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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共領導人習近平掌權以來,「愛國主義」已經與「中國夢」相結合,成為中共最新主體意識形態,從正統馬列毛主義者來看,目前中共的意識形態已經被共產黨進行修正,但中共的愛國主義究竟是甚麼?從旁邊第三人看來,不外乎是與中國19世紀以來受到外國帝國主義侵略的悲痛史以及中共赤色暴力革命歷史相結合,前者為悲劇的起源,後者為對於悲劇的解決以及救贖,以提倡對於中共的擁護以及長久的統治支持,算是對於毛澤東逝世後,馬克思共產主義神話破滅進行的填補,亦是1989年北京天安門事件後,對於西方民主主義思想侵入進行的回應。
現在有所問題的是,由於中共大談「愛國」,使得普遍中國人心中產生了一種掙扎,一方面講究民主者,內心具有中國意識者,亦希望中國能夠更加開放透明的海內外中國人,面對中共大談外國帝國主義侵略,排斥西方政治意識形態,以及主張維護中國「傳統」(這裡的傳統不是中國文化的傳統,而是包裹著紅色意識形態核心跟中共政權統治結合的「傳統」),內心可能會升起一種出於中國愛對於中國共產黨在「愛國」言論與行動上,進行的被動與漠視;另一種是完全變成情緒化,完全接受中共的「愛國」言論,認為中國就是受到外國的欺侮,中國必須要奮起,中國應當拒絕外國的一切,中國要擁護習近平的中共領導,因為其握有中原故土。
愛國主義到底是甚麼?
根據大英百科全書對於Patriotism(愛國主義)進行解釋,對於國家、國族以及政治群體產生認同以及依附,有時可以做為民族主義(忠於一國)的替換詞。而以美國對於愛國主義的角度來看,所謂愛國主義是任何愛國家以及其所代表之價值,並且熱愛其彰顯之象徵,包含國旗、國歌以及獨立建國紀念日,而愛國主義者並非盲目追求崇拜特定領導人,其允許對於公共政策進行討論,以利國家更加成功。(參考)就如美國女性主義作家弗朗西絲·萊特 (Frances Wright)在其「美國愛國主義的意義」(The Meaning of Patriotism in America)所言:『特別是美國人應當知道他們為什麼熱愛自己的國家,應當感到他們熱愛自己的國家,不是因為這是他們的國家,而是因為這是人類自由的保障,是人類改善的好景象。尤其是美國人,應當檢查一下他們的制度,應當感到他們為這些制度而自豪是因為它們是以公正的原則為基礎的。尤其是美國人,應當檢查一下他們的制度,因為他們有改善它們的手段,應當檢查一下他們的法律,因為他們能隨意改變它們。他們應當撇開奢華,他們的財富在於勤奮;他們應當撇開無益的炫耀,他們的力量在於知識;他們應當撇開野心勃勃出人頭地的想法,他們的原則應當是平等。他們不應當休息,不應當滿足於言語,他們應當幹點實事,他們應當記住平等指的不是僅僅政治權利的平等,不管它有多寶貴,而是指教育的平等和道德的平等,要記住自由指的不是僅在選舉時投票,而是自由無畏地運用智力,是那種從經過推理的意見和始終如一的實踐中進發出來的鎮靜自若。』
孫中山先生當然也有談過愛國主義,但孫中山的愛國主義是包含在民族主義的一環當中,但是只提倡民族主義,不與民權主義以及民生主義的理念相互結合,進行綜合思考,當然只會得到只要中國主權恢復,不讓外國帝國主義入侵,只要中國政府主要是由黃河中原故土所謂的傳統意義上的漢人執行統治,就是認為民族主義已經達成。孫中山早年就極力批評此種看法,其謂:「中國革命志士犧牲頭顱財產,以求推倒滿清政府,此是民族主義所使然,但革命十年中國仍無可以大慰民志者,此因由三民主義未發達,亦由民族主義不澈底之故。革命初步,提倡民族主義最力,當時漢人被韃靼人征服,政治上處於不平等地位,自然多人明白,易於入心,故信賴者多而且篤。迨此主義成功,推倒滿清之後,充入假革命黨人極夥,爭權奪利,薰心仕途,於時真革命黨人灰心,假革命黨人愈熾,愈弄愈壞,是以語其政治比不到滿清之專制。此後大家需要覺悟,與負責爭回政權,實行改良國政,使國家日臻強大,日臻盛治。更要明白推倒滿清不過是消極的民族主義,若積極的民族主義還要整頓教育,培養四萬萬同胞皆有人的資格。」(參考)
而愛國之心是如何產生的,孫中山是認為出於「仁」,其表示:「何謂救國?即志士愛國之仁,與宗教家、慈善家同其心術,而異其目的;專為國家出死力,犧牲生命,在所不計。故愛國心重者,其國必強,反是則弱。試以日本為例,初本弱小,自戰勝俄後,乃一躍而與列強並峙,其故安在?即在於日本人之愛國心。愛國心於何見之?當旅順之役,日本欲封鎖海口,阻遏俄兵出路,須炸沉多少船艣,然此為九死一生之事,故日本之司令官[乃木希典],不欲以命令行之,而欲徵求諸將士之志願,有敢死之士數百人即可。而其結果報名者,竟達數千,乃用拈籌之法,以定取捨。傳聞當時有籌數雷同之甲乙二人,互爭前往,其不得往,竟至蹈海而死,以表決心,由是軍心大為感動,日終勝俄。此所謂捨生以救國,志士之仁也。」(參考),但是軍人的愛國之仁,只要是對於中國就是無意識、無差別、無思索的認同以及維護嗎?並不是,孫中山就針對專制國以及民主國差異進行討論,表示:「軍人之仁,果如何耶?其目的在於救國;故自有軍人以來,無不曰為國盡力。但專制國之軍人,與共和國之軍人,又有不同。專制國家乃君主個人之私產,認定君主即為國家,故在此專制國之軍人,只可謂忠於一人一姓,為君主出死力,非為人民而犧牲也;若在共和國,則國家屬於全體人民,而犧牲者,即同時為國家盡力也。專制國與共和國之軍人,相異之點若此。然國家之本質如何?為軍人者,亦不可不知。據德國政治學者之說,彼則謂國家以三種之要素而成立:第一為領土。國無論大小,必有一定之土地,為其根據,此土地,即為領土。領土云者,謂在此土地之範圍,為國家之權力所能及也。第二為人民。國家者,一最大之團體也,人民即為其團體員,無人民而僅有土地,則國家亦不能搆成。第三為主權。有土地矣。有人民矣,無統治之權力,仍不能成國。此統治權力,在專制國,則屬於君主一人;在共和國,則屬於國民全體也。」(同上)
因此,三民主義的所包含的愛國意識,除了是恢復中國主權獨立外,更是要保衛中國的主權避免外國的侵入,內部上更是要有民主的精神,看待全體國民無分他人,就給予「人」的尊重。而軍人更是要站在民主國的高度,捍衛民主政權,守護憲法以及與國家真正主人站在同等利害關係。
仇恨式愛國主義以及工具性
惡質的愛國主義,只是會將愛國意識作為工具,誠如孫中山所說愛國是出於人的內心之仁,毋庸進行深入考證,憑感覺就能感知。
錯誤的愛國主義就會將國家的問題,完全歸咎於外部之上,將國家的未來訴諸於軍人以及偉大的領袖手中,抹煞全體人民的個體意識以及對於公共政策的討論,唯有領袖所說才是正確,這就是法西斯主義的誕生。法西斯主義有幾種特徵,一、愛國座右銘、歌曲、旗幟、口號;二、對人民進行監視、允許酷刑、不定刑期的監禁、死刑以及暗殺;三、對於敵對意識形態、少數民族以及宗教人士視為敵人;四、對於軍事力量給予不成國庫比例的支持以及過度浪漫化軍人職業;五、極力推廣保守性別身分,以父權主義作為社會主導性別色彩,極度排斥同性戀、離婚與墮胎;六、媒體受到政府掌控,並擁有嚴格審查制度;七、以「恐懼」作為統治工具;八、政府以及政府領導人作為具有宗教色彩,宗教性言論以及格言出自政府領導人;九、政府與商人間具緊密關係;十、勞工力量受到壓抑;十一、壓制言論自由以及敵視大學教授;十二、警察具有極大執法權力;十三、濫用親信與嚴重貪腐;十四、不公正的選舉制度。(參考)
若區別法西斯主義、愛國主義以及民族主義區別,民族主義可能會根據他的極端性不同,演變成愛國主義或者法西斯主義,民族主義是出於在國際秩序下民族-國家系統是最完善的架構,但其反對與其他國家進行國際貿易與互動,但他認為國家有自己的權利去主張自己的未來。在愛國主義者來看,其可能認同國家,認同國家所帶有的價值,並且願意參軍去保護他,畢竟patriotism(愛國主義)在英文源於pater,其意就帶有"父親"(father)意思,其就是把國家當成自己生父一般;而法西斯主義者認為自己的國家具有優越性而有鎮壓自由以及對他人享有特權,其參軍組織自己的小團體,熱衷於戰爭去擴張其偉大的國家之界線。(參考)
而上述法西斯主義的特徵,在中共原有的體制下,再加上愛國主義教育,已經越來越往法西斯主義靠近,原本中共的愛國主義是要填補後毛澤東時代的意識形態真空,如今已經有中國特色的法西斯主義誕生。但這不僅是全世界共產黨的命運,亦是極權主義走向末路的象徵。
結論
從上文推導愛國主義的本質以及法西斯主義包裝的愛國主義真相為何,其實已經引導出,我們人人都熱愛中國但是要為何而愛,我們當然理解,也知道現實中國大地上還存在一個中共政府在國際上代表中國,但是就如同百年前孫中山一般,孫中山也知道北京有個滿清政府,而且這個政府據有的中國大地遇到的困難,比現在已經握有經濟實力以及強大武裝的中共統治中國不同,其是受到列強侵害以及統治者在政治上帶有偏見者。
現在問題是,以前滿清政府是對於廣大多數的人民具有懷疑以及控制,現在北京的政府一樣對於人民帶有懷疑以及控制,所以才要「愛國者」治國,「愛國者」治港。在社會控制上,鼓吹仇視他國,利用我國文化聖人孔子包裝其中共區域霸權主義以及資金去破壞世界平和。我們知道中國是講究和平的民族,亦是尊重他人民族,中共作為不僅破壞國際秩序,益加深世界各國對於中國不信任,使得中國人民雖然表面崛起,其實是受到排擠。
或許談三民主義有點不夠實際,理念高深又讓人難以親近,但至少有先輩的努力,具體化成為1946年《中華民國憲法》,我們要將其作為愛國主義的實際,加以信仰支持以及推翻共產黨的在民族、民權以及民生上的不平等。中華民國是中華民族的國,民主憲政的國,所有生活在中國這塊土地的人們,以及依據憲法而成為中華民國國民的人們,都是中華民族。這個國族,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中華民族與世界諸民族,平等相待,並共同追求博愛的大同世界。這才是真正對中國的「愛國」,而不是保衛共產黨政權,侵害人民權利的「愛國」。請不要把「哀」國行為,錯當成「愛」國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