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一份投稿
謹向這位偉大的朋友敬禮
反抗共產暴政的決心
需要多麼大的覺醒與勇氣
辛苦了, 英雄
我因颠覆罪被判刑五年半,在看守所关了四年,记得第一天被捕,妻子托办案的民警给我买了份肯德基,我当时吃不下,一点没吃,警察说吃吧,再不吃以后想吃也吃不到了,这句话在我被送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就应验了。刚进去的前两天,我一口饭都咽不下,不是不想吃,是心堵得像被水泥封住,胃里翻江倒海。第三天饿得眼冒金星,才发现想吃饱是做梦。每天发的馒头比拳头还小,咸菜咸得舌头打结,菜汤?那就是刷锅水,漂着几根菜叶子,喝一口满嘴土腥味。我饿得头晕,躺在水泥床上,盯着天花板,想着要不要把牙膏挤出来尝尝,至少有点薄荷味,能骗骗胃。
看守所里最好的食品是方便面,大约一周能吃一到两次,也可能很长时间没有,每次吃的时候,感觉像在五星级酒店吃大餐。外面的人可能觉得我在夸张,但那会儿,半个馒头都是宝贝。有人啃干馒头啃了半个月,肚子胀得像鼓,脸憋得通红,拉不出来,蹲在厕所干着急。那不是便秘,是营养跟不上,肠子都懒得动了。我在里面遇到过因肠梗阻去世的。
在里面,吃饭不是为了享受,是为了活下去。每天的饭点,铁门哗啦一响,大家排队领饭,碗里那点东西,狼吞虎咽几口就没了。有人为了多抢一口汤,跟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我见过一个大哥,平时话不多,抢到半块肥肉,藏在手里,晚上偷偷啃,像是得了宝。看守所的日子,时间慢得像老牛拉车,每分钟都在熬。我记得有天夜里,肚子饿得咕咕叫,睡不着,旁边床的兄弟小声说:想吃我妈包的饺子,猪肉大葱的,蘸点醋!他声音哽住了,我也跟着沉默,想起家里的红烧肉,热乎乎一盘,肥瘦相间,咬一口满嘴油香。
出来以后,我每次路过街边的小龙蒸包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在竹屉里冒白烟,我都会停下来买一份。不是因为多好吃,是那味道能让我想起在里面的日子。
在看守所的那几年,吃饭的事让我看清不少东西。外面的人觉得吃饱是天经地义,里面的人却知道,一口热饭都能让人红了眼眶。有人说民以食为天,我以前觉得这话老土,现在想想,太他妈有道理。饿过的人才懂,食物不只是填肚子,是活下去的希望。出来后,我再也不挑食,剩菜剩饭也吃得干干净净。
那段时间还让我明白,身体的苦好熬,心里的苦才要命。看守所里,没人跟你聊梦想,聊的都是吃饱穿暖。有个小兄弟,偷东西进来的,天天念叨他家楼下的麻辣烫,辣得冒汗,吃完得喝瓶冰可乐。他说这话时,眼里亮亮的,像在回忆啥了不起的事。我听着,心里酸酸的,劝他:出去后多吃几碗,别再干傻事了。他点点头,估计也没听进去。年轻嘛,谁没点犯浑的时候。
现在我在外面,生活不算好,但至少能吃饱。每次路过便利店,我会买瓶汽水,坐在停车场慢慢喝,盯着天上的云发呆。在看守所的日子像块石头,压在心上,偶尔翻出来想想,不是为了难受,是提醒自己还活着,吃口热包子,喝口热汤,哪怕生活再苦,也得咬牙往前走。